鬼怪✘使者
时如流水,百无聊赖。
王黎躺在一片新生绿草中,后脑枕着自己的手臂,闲适地翘着腿,嘴角叼着一只早开的无名小花,数着天边的鸟。
北雁南归,才忽觉又是一春了,时间于己竟也有过的如此之快的时候。
想想心里觉得好笑,再思又生出几分甜意。
不觉带了浅浅的笑。
忽然眼前一晃,就被偷了个吻。
说快也快,没等王黎发作,稍粘既离。
说慢也慢,唇边叼着的花就换了主人。
等王黎一个打挺坐起来要骂人浪荡的时候,金信只给他剩了个背着手走开的身影。
——脸上自然是带着呆熊舔了蜜,猫儿沾了腥的窃喜。
王黎又是羞自己刚刚的心底的念头,又是恼他白日里就这般不知收敛的放肆,只坐在草地上,起也不是,追也不是。
金信自然知道他这点别扭性子,一手拉过马缰绳,回了头叫人:“你再不跟上,家里的梅花酿我就一个人喝了!”
王黎便直接起来追上了人:“你敢!是我酿的酒!”
金信递过了缰绳,心里腹诽:你酿的酒,不过是等我挖好了酒窖,弄好了酒曲酒糟,分装入坛辛辛苦苦了一上午以后,过来抓了一把梅花瓣扔进去罢了,封窖完了还嫌我身上是汗味,直接给我推到了屋外。
不过洗澡的时候倒是嗯……
“你这是又在想什么脏东西?!”王黎翻身上马,皱着眉居高临下地看金信,后者一脸不可言说的春风。
扬了马鞭要吓他回神。
金信是谁啊,一把揪住了没落下的鞭子尖,往怀里一拽,顺着力,把马上的人拉倒了眼前,直望进他眼里,意有所指地含着笑问:“怎么?黎儿不知我这是在想什么?”
王黎看着他眉目间是调笑,没料到这人脸皮愈发厚了,被问得窘然落了势,又实在受不了他这般戏弄,用力抽回了鞭子,使劲抽了马,直接奔着大路而去。
金信看他一骑绝尘,倒不急,翻身上马,催着马慢慢追着,心里倒是反复品着刚刚那人留下的一句“厚颜无耻!”——带了说不清的韵味。
嗯,生气的时候更好看。
刚上了大路,就见远处来了一骑飞骏——是金莱。
当年,自己与王黎落脚在这南国一隅,随性租了这处宅院,这宅子本是一处富贵人家的行院,后来那户人家生了变故,自己便将宅子买了下来,因着这地偏僻,近山就水,独门独户,两人住起来倒是恰适,本想着呆不得几日便又要搬走,没想到,这一住竟是几年。
也是合了王黎的愿,人少清净,离着村镇却又不远,金信也喜欢,
却说这地虽偏,但也有一条常有人过的官道在附近,这金莱便是两人住在这第一年的冬日,被冻晕在了宅子门前,王黎和金信花了一番功夫才救了回来,那时他也就是八九岁的光景,可这小子一醒便死活不走了,只说自己孤儿一人,非得随侍左右报了二人救命之恩。
最后竟是王黎允了,指了一间厢房收留了他,金信本生了好大一番醋火,却又见那孩童年幼,猛地便明白了王黎的心思——睹人思己罢了。
于是这孩子便留下了,索性改了名姓,充作金信的侄子收养在身边,金信教着他习武,王黎拘着他习字,一晃便要到束发之年,也能独自驾马了。
“叔叔!信!善姑姑来信了!!”
少年策马到了近前,大呼小叫着——是被两人纵出的跳脱性子。
不过听了他的话,金信倒是更跳脱一些,使劲夹了马,上前一把夺了金莱手中的信。
是金善。
若是平日的信,金信倒也不会这般慌急欢喜,只因月前金善说她南下游玩,要来看自己。
五年了。
自己当日与幼妹一别,五年未见,为了全那个君子之约,为了全自己的终生之愿,再没见过曾经日日缠在身边的妹妹。
好在书信常来常往,也知彼此过的都好,还知道金善五年两抱,如今也是儿女双全了。
自己这个当舅舅的却还未见过两个小外甥,虽未表露,但是心里终有些苦涩。
这下好了,先只以为善儿只是那么一说,看着信里所写,最多再有个三五天,便能到了。
金信觉得高兴,抓着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。
“……叔叔你怎么又惹黎哥哥不开心了,我见他一人骑马家去了,叫他也没理我……”直到金莱絮叨的声音从耳边传来,金信才回过神。
“啊!没有没有!还有!你得叫他叔叔!你这小子!怎么屡教不改!”金信把信贴身收好,开始教育侄子礼仪规矩。
可惜,这孩子样样都还算过得去,只这一条,认准了王黎是哥哥,从小叫到大,怎么说也改不了,自己费了大功夫来教育他,偏偏王黎却浑不在意,叫什么应什么。
切!这不是差辈了么!!
金莱才不管他叔叔心里这些弯弯绕,掉了马头,留了一句:“今天我要去蒋舟家住,明天镇上有打春戏,我不回来了!”
没等叔叔应允,纵马跑远了。
“呀!回来!我答应了吗?!”金信的呼喊也只是徒劳。
昔日的大将军陷入了沉思,自己的威信在这个家里基本是荡然无存了,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无视,可真是……
唉,叹了气,甩开马鞭,疾行而去,再晚回去,王黎说不定真要一个人把梅花酿喝干净了。
等一路飞驰进了宅院,把马牵进了马厩,已经是日落西山。
没进内院,便先闻见一阵酒气——带着淡淡的梅香。
跨进内院,再推门而入,就见王黎一个人换了石青色的常服,正倚坐在桌前的藤椅上,手里拿着火钳,拨弄着一旁的红泥炉,炉上正温着一壶酒——香味便从那里发出来,
“春天了,你还温酒,这梅花酿温了,酒气就散了……”金信走进了,嘴里叨念着饮酒经。
“闭嘴!酒不热不许喝!”王黎瞪了他一眼,阻了他的唠叨,这人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聒噪,又根本沾酒就倒,还偏偏爱喝,实在是奇怪。
“可酒香……”金信撇了嘴,心里还挂着酒,面上便带了委委屈屈的样子。
王黎看他那样子实在生气,这人真是不懂事,虽是春日了,但是晚上还凉,况且今日远方来信,必是要兴起多喝一些,本就没什么酒量,几杯凉酒下肚,能舒服才怪。
但这些王黎又不想说,因此只是使了厉害,狠瞪着那人闭了嘴。
金信探头打量着王黎,看他面上恶狠狠的,心里就觉得好笑,毕竟是官场上打了小半辈子滚的狐狸,怎么能看不出他心里那些不好意思说出的关心——看破不说破,这才能得美人的青睐,这不,热好的酒倒好了亲自放在手边,啧啧,这待遇,翻遍全世界也只有自己独享,心里那是一个妥帖。
坐定了,拿起杯子先闻了香气,然后一饮而尽,嗯,不白费酿酒的功夫,是好酒。
王黎看他喝酒眯眼享受的样子,心里稍安,又添上一杯。
屋外,赤霞层层,落日余晖,屋里,暖意融融,梅酒浓香。
金信和王黎坐相对饮,享着这片刻消闲。
“莱儿今日不回来了……”金信语调拖长了,是带了酒意。
“嗯,知道,去蒋舟家么。”王黎自己又满了一杯,少饮了一口。
“嗯?你怎么知道,他说叫你,你没应他。”金信奇怪地看向王黎。
“还用他说么,明日的戏他都念了好几日了,必是要赶着早去看第一场,这爱凑热闹的心性倒肖其叔。”王黎饮尽杯中酒,语气带出几分讽刺。
“哦~只有我爱凑热闹,那年春节,不知是谁非要去看花灯,阴差阳错接了人家的绣球,差点成了大户人家的倒插门女婿~”金信酒气上头,眼神戏谑看着王黎。
“你!那不是你骗我说那绣球只是个好运的彩头么!”王黎嚯的站起,怒视着金信,火气真的上来了,罪魁祸首居然还敢旧事重提!
“好好好!我的错!我自罚一杯~”金信仿佛被他气势吓到,举了双手认输,还真的尽饮一杯,喝完把杯子倒过来,笑言道:“是我不好,差点把我的黎儿嫁了他人~”
王黎听他言语不着调,便知这厮三杯酒下肚,已是又醉了,翻着白眼要抢了他的酒杯:“行了,就喝这几杯罢!”
手刚伸到酒杯处,就被金信握了个死。
“黎儿,我今日高兴~”金信看着王黎,眼里是实打实的喜意。
“……”王黎看他的样子,便沉了声。
我知道你高兴,也知道你为什么高兴。
“善儿要来看我了!”金信未觉王黎的异样,只一股脑地吐着心喜:“善儿都当妈妈了,我是舅舅了,这次不知道她带不带小外甥来,你知道我有多想她……”
痴笑着、说着,握了王黎的手,把人拉近了怀里,王黎顺了他的力,靠在了他身上:“嗯,我知道。”
我知道啊。
“说是外甥已经三岁了,叫姜如阳,小外甥女才一岁多,叫姜如月,要我说,姜成浩真没文化,起的这名字真难听,不如当初叫你给取名好了……”金信是真的有些醉了,由是便不想王黎的心境,只自顾自地说着话。
这些王黎都知道,金信与金善的书信往来从不避自己,因此这些信里提过的事王黎都知道,但也不多言。
于金善,金信是有愧的,而王黎,比他过之无不及。
兄妹生离,全因着自己。
王黎并不如表现出的那般坦然,对金信可以,两情相悦万事不惜,但对金善,终是少了些底气。
正胡思乱想,耳廓便被咬住了。
金信的气息卷了酒味喷到了后颈:“黎儿,我想你了。”
王黎侧脸看金信眼里都是酒色之欲,心下实在无奈,这人喝了酒念头转的便十分快,刚刚还感怀伤故人,这么片刻,就拐到了这事上……
“别在这,去榻上。”眉目上皱着眉嫌弃,嘴里倒是顺了他的意。
金信闻言却也不动,只圈着人又吻上了他的耳朵:“黎儿、黎儿、我的黎儿~”
王黎被他的吻撩拨起来,只觉得他字字句句都带着热意,直落在耳中,进了心里。
“黎儿,我想你。”金信话里藏意,惹得王黎玉白的脸颊上,开了两朵红云,拿手去推打他,却被捉了手,按在了胸前,
“好好好,我们听黎儿的,不在这,去榻上。”金信话里是露骨的调戏,说着搂了人带着几步就到了床榻上。
相对而坐。
王黎见他嘴角含笑,但目光灼灼,便知今日是难轻躲了去,直起身子去解床榻的帘帐——免得这家伙又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。
好在,金信只是含笑看他,并不阻着他动作,只在王黎把床帐全放了之后,歪着头道:“怎么,我只是以为醉了要睡,黎儿放了这遮春帐是何意?”
王黎闻言瞪眼看他,金信无辜耸肩,眼神里到真带出几分不解来。
王黎被他逗弄的羞恼,一把推到了他:“睡!那大将军便睡吧!”说完掀了床帐要走。
自然是被拉了回来,金信把人抱了个满怀,稍挪了位置,盯着王黎含怒的双目笑:“莫恼!莫恼!”
浅浅吻了一下王黎的嘴角:“‘漏更长,解鸳鸯’,黎儿知我意,我心悦之。”然后不等王黎再有话,低头含住了美人香唇,几经揉嘬,直夺香蜜,酒意未散,唇齿间具是梅花酒的香味,一时间,不知酒醉还是人醉,只觉迷情。
一吻稍停,金信却不继续,反倒回了身,在床屉里翻找着,王黎被吻得刚刚情动,见他并不继续,心里奇怪,没等作声,金信却将翻出的火石打亮了,起身点了榻上的寝灯。
就着盈盈灯光,金信低下头看王黎——情迷自艳,翦水魅眸。
无论多久,自己都得败在这人的眼神里,此时王黎的眼里是几分情动,几分春怨,撩着金信觉得酒火上身,欲壑深渊。
便不再看他的眼,目光落在王黎的手上——玉骨天成,若竹修纤,只有金信知道,他手上还有微硬的薄茧。
顺着一念,覆上了王黎手,先是轻轻触及,然后淡淡使了力,惹得人要抽手,便松了力,只拿指尖,顺着手骨缓缓梭巡,描摹着整个轮廓,眼睛却又捉到了王黎的眼,手下不停,眼神却不在离开,看着他先是不解,然后变得羞急。
手上的触感越来越难以忍受,正要抽手躲了金信的挑弄,却被他一个用力,变成了十指交握,然后,仿若得了什么淫巧,金信开始一遍遍重复这个动作,借着几分酒意,心中久未燃起的兽性似乎被唤醒了。
“你、你别弄这个了……”王黎觉得此情比着鱼水竟更过几分。
“怎么?”金信身子覆了上来,手指却一遍遍捋过他的指缝:“黎儿,不喜欢,我,牵着你?”
每说一字,金信声音便低一分:“小时候,你常缠着我牵你去玩耍呢、不记得了?”
王黎被他拨弄地意识涣散,心火翻滚:“你、你别说这些了,要就快点!”
金信闻言便松了他的手,手抬起他的下颚,望进了那双迷了一生的眼:“黎儿等不及了,那我可得快些了~”
言罢,便又吻了上去。
正所谓,娇面几喘,情人恣散发,语声低颤,香帷衣叠云。
迷情自陷的时候,王黎看着金信一双如火的眼睛,才明白刚刚他为何要点灯——自己现在的样子,被他看了个干净。
随着他的动作染着艳色的人便抬手遮了脸,挡了他要看穿自己的目光,却被抓了手臂,露出了一双含水的微闭的迷离美目,金信又吻下来,在耳边留了一句:
“别挡,黎儿的此时,是我的。”
王黎心里一紧,睁眼看他,却见这人眼里尽是痴恋,眼里便带泪:“金信、你再说一遍。”
金信本未觉异,低头笑着要再言,却看到了他眼中的泪:“黎儿?”
身下一时停了动作。
王黎稍得喘息,眼里情意稍散,透出一份歉意,抬手拂上了金信的鬓发——有几丝在当日夜愁中染了霜色:“金信,你,可悔过?”
未等金信出言,王黎又开口:“对不起,金信,是我,才至你与家人离散。”
金信眸子暗了几分。
没等金信动作,便被王黎攀上了脖颈:
“可是,金信,我只能说句对不起,你就算后悔,这辈子,你都是我的了,只是我一个人的了。”
接着王黎就吻上了愣怔的金信——带着一份从未显出的孤勇和霸道。
心潮忽地热起,比刚才多了壮烈,点燃了金信全部的耐心和忍让,只剩了一个念头,把人狠狠压在了身下,夺了唇舌的主权,把他的泪全部吞咽下肚,然后就是疾风骤雨般的狂掠。
王黎受不住他突来的阵势,在他身下展转缱绻,忍着的声音也不再含羞,只拔高了惹出更多的云雨,再变得支离破碎,一切都仿佛着了火,滚了油,两情此处便作了沸汤,只烧的人难逃情长。
放荡迷离间,王黎只听见了金信似近还远的声音。
“你是我的,也只是我一个人的!!”
真好。
是夜——酒力渐浓春思荡,鸳鸯绣被翻红浪。
【END?】
几日后。
“你别转了,转得我头晕。”王黎皱着眉看着满地踱步的人出声劝阻。
“我我、紧张!善儿说她还带了外甥来!我没当过舅舅,我紧张。”金信手不断撸着头发,仍然走来走去。
“这有什么紧张的,你记得见面先给了见面礼就好。”王黎坐在桌旁,虽然劝着金信,但他捏着茶杯的手指不自觉地用了力。
“噢噢噢噢!对对对!见面礼!我的见面礼呢?”金信终于找到头的苍蝇。
“不是昨日就备好了么!你放哪了?!”王黎也跟着他慌起来。
“哦哦,在这在这。”金信摸到了衣襟里的玉把件——是个小猴子的样子,正合外甥的属相:“这个金莱到底靠不靠谱!让他去码头接人,这么慢!!早知道不如我去!!”
金信又开始担心起侄子是不是迷了路,又或是岔了事。
“你别……”王黎要再劝,却被门外的响声打断了。
“叔叔!!!叔叔!!善姑姑到了!!!你快出来!”金莱的声音传来。
然后,只见一个小身影从门口“嗖”得冲了进来——是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,金信王黎“嚯”地双双站起,小孩冲进来了,被他俩吓了一跳,呆在了原地。
三个人大眼瞪着小眼,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各自不动了。
“姜如阳!!你又不听话!!跑那么快!!是不是又想挨打了!!!”一个娇厉的女声传来,接着,便是一身大红的身影出现在了金信和王黎眼前——是金善。
姜如阳听了自己母亲的威胁,不管这几人是何心情,直接像一枚小炮弹一般扎入了王黎怀里以求庇护。
“善、善儿……”金信眼里含了泪,望着几年不见却依然如故的妹妹。
“姜如阳!!你给我站好!!”可是,金善只顾教育孩子,根本没搭上他这个伤感的呼唤。
“姜如阳!”
王黎手里抱着小小的人,小人儿不撒手,王黎僵着不知怎么办。
“叔叔!”金莱栓了马车、安顿好金善的仆从也进了屋。
“姜如阳!叫人!这是你舅舅!”金善上手把从王黎身上扒了下来。
“舅、舅舅”这孩子性子随了金家人,皮实,被老妈拽着也不哭,倒是大大方方叫了人。
“这个,叫哥哥~”金善不等金信应声,又指着金金莱对姜如阳说。
“哥哥~”
金善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倒是把久未见的伤感冲了个干净,金信忙拦了她。
“善儿!善儿!你快先坐!一路劳顿,也不急于一时。我去给……”
拦在这,也是金信想着怕金善和王黎尴尬,万一金善不理王黎,那自己得花多大功夫才能把人哄回来啊。
“别啊!哥哥!为君子守仪,见面当行礼,姜如阳,这位——”金善根本不体谅哥哥的难处,直接指着王黎,接着开口——
“叫、舅、妈!”
……
金信捂上了脸——善儿,你要不还是回家吧,为兄还想多活两年,咱们平日书信往来也尽够了。
一旁的金莱更是瞪大了眼睛,张大了嘴,早知这位善姑姑性子豪气,却没想到豪气至此……这下有的看了。
“舅妈~”童声软糯,于金信却近等于催命符……
然后……
“嗯、”
王黎竟然淡淡应声:“如阳,过来,我领你去看花,骑马、买糖吃~”
然后……
大的牵着小的出了门,留着金信、金善、金莱被定在了原地——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……。
——王黎!你生来就是克我们金家的吧!!你给我等着!!把我儿子还来!!!
2:0
【END!】
晚睡福利~
画地为牢最后一篇番外吧应该是。
算是轻松的一篇~啊啊最喜欢开头和黎黎说的那句话~终于被我写完了~
就是想开车,就是想写王黎金善互掐哈哈哈
就是想说王黎也特别特别特别爱金信~爱到自私的那种。
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丧病的一篇~
二比零是王黎对金善,哈哈哈哈金善杀来想给拐走自己哥哥的王黎一个下马威,没想到连儿子也被拐走了哈哈哈哈!
大战的序幕已经拉开了,我们的大小姐怎么会轻易罢休!!
未来一个月,金信将体会到什么叫夹板气。
老婆与妹的矛盾哈哈哈哈哈想想就要死,估计会每天拉着金莱偷跑出去喝酒吧哈哈哈哈哈哈
忧郁的老金即将上线——《我妹和我老婆关系不好怎么办,在线等挺急的》
@糖心莲子 哈哈哈答应的债我还啦哈哈哈哈哈哈哈
太晚啦,先这么放着吧,完了可能改一改,加点后记啥的,记得回来看看这篇~
晚安~